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老公心疼我,老公好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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老公心疼我,老公好

朱無闕低聲笑了,故作正經地將浴袍腰帶系緊。

他拒絕了白於斯的索吻,盡管這是他先提出的。

“老公,請你自重,我現在是你沒有過門的嬌妻,我們還沒有夫妻之實呢。”

就猜到朱無闕會這麽拒絕,白於斯沒有多少意外。

他繞過沙發,走到餐桌前,拉開了椅子。

朱無闕廚藝不錯,口味偏清淡。

白於斯拿過筷子,撥開小蔥末,夾了塊幹蒸牛肉。

“吃飯吧,你不是也沒吃晚飯?”

“我不餓,為了維持我36碼半噠的腳和僅60厘米的腰圍,我選擇16+8飲食法。”

朱無闕躺回軟沙發裏,偷摸地拿出手機偷拍白於斯的背影,同時不忘凹膽小怕事卻可愛的嬌妻人設。

“畢竟老公是1我是0,有了老公有一切,老公給我一個家,老公撐起一片天,我當然要事事順從著老公啦。”

白於斯很是上道,短短兩天時間,他就懂得了如何做嬌妻的模範親親老公。

他點頭笑道:“你開心就好。”

朱無闕嬌妻人設依舊不倒。

“哇,老公,你好愛我,你居然還會關心我開不開心——”

對於晚餐,白於斯一向吃得不多,喝了些粥後便收了碗筷,坐在沙發邊上陪朱無闕看電影。

是楊德昌的牯嶺街少年殺人事件。

時間不早了,轉眼間已是十一點,而窗外大雨不停、風聲不斷。

白於斯看向斜倚在抱枕上的朱無闕。

“今晚在我家睡?”

聞言,朱無闕扯了扯身上的浴袍,頗有些委屈。

“我都這麽暗示老公了,老公居然還要冷暴力我,不讓我進屋睡覺。老公,你好狠的心。”

說著,他就拿出手機,準備叭叭叭地敲屏幕發朋友圈,控訴這個老公不愛嬌妻的無望世界。

白於斯攔不住,便靠在沙發軟背上笑。

“今天不是已經發過一次了嗎?”

朱無闕冷哼一聲,理不直氣也壯。

“這叫朋友圈婚姻。老公,我突然發現,我們的愛情真的好悲哀,我們居然已經淪落到了需要朋友圈來維系婚姻的地步。”

“嗯,都是我的錯。”

白於斯起身,揉了把朱無闕的腦袋,“十一點了,睡覺嗎?”

朱無闕順勢蹭著白於斯的掌心,“好的老公,馬上去睡。老公,今晚我還想和你一起睡。”

白於斯感受著掌下的溫度,沒忍住,摩挲了幾下。

“可以,明天周一,我一般都會醒得很早,希望不要打擾到你的休息。”

周一,向來是課最多最忙碌的時候。

臨近期末考試,需要做的試卷一套接一套,還要開各種會。

學生的問題也大都匯集在周一,畢竟雙休日/本質上都是習題日。

堆了兩天的習題,全都放在了周一講解,任務量不可謂不大。

朱無闕仰頭蹭向白於斯的手腕,若有所思。

“唔,原來這就是你今早偷親我的理由啊。老公,其實,不起早也可以吻我的。”

白於斯耳根驟然一紅,

“你當時醒了?”

“今天中午吃飯時,黑塞告訴我的。”

朱無闕親昵地摸向白於斯的小臂,“我仔細想了想,覺得是老公會做出來的事情,就相信了。”

白於斯只覺得被朱無闕撫過的地方微微發燙。

“那你,不介意?”

雖然他與朱無闕已經算是某種意義上的情侶,可他們畢竟也才認識了兩三天,時間尚短。

朱無闕眨眨眼,似乎有些不解。

“我為什麽要介意?”

他忽而一笑,“白於斯,我不介意,我很喜歡。如果下次,你能在我清醒時吻我,我會更開心。”

白於斯耳廓溫度不減,反而去撥弄朱無闕的耳骨釘。

“清醒?那你現在清醒嗎?”

“不清醒。”朱無闕主動將耳朵放進白於斯的掌心中,堅守人設。

“我們現在還沒有明確的夫妻關系呢,我不能和你親熱。”

白於斯挑眉,“那我今晚去客房睡。”

這一次朱無闕沒有挽留,而是坐回沙發裏,獨自黯然神傷。

“你走吧老公,你走了,我就一個人躺在那張孤獨寂寞冷的大床上,靠回憶你說愛我時的模樣度日。”

白於斯輕笑著撥開他的頭,“我在主臥等你。”

朱無闕迅速轉換心情,笑答道:“好。”

如白於斯所言,接下來的兩天,確實很忙。

天氣很忙,熱潮陣陣,雨就沒停過。

白於斯和朱無闕也很忙。

白於斯忙於習題講解,準高三學生們倒不著急,松弛得很,低級錯誤一犯一大堆。

朱無闕忙於樂隊排練。再過幾天,Muse和李四就要放暑假回山西,又是兩個月見不著面兒。

覆明者樂隊準備著假日調整,趁著人員還齊的時候,爭取多練上幾遍。這樣,就算是被臨時抓去上臺表演,也不至於太倉促狼狽。

於是整個周一和周二的上午,朱無闕和白於斯幾乎沒有碰過面。

Muse看著手機中的朋友圈犯頭疼,哢嚓哢嚓地咬著薯片。

“去和親親老公重溫校園青□□戀……這就是你說的急事兒?天呢,我為什麽要去看你的朋友圈,我要重新屏蔽你。”

朱無闕在鏡子前整理著發型,春風得意歡天喜地。

“對呀,急事兒。一整天了,我和老公都沒能見上一面。好不容易到了約會時間,終於能見面,可不就算是急事兒嗎?”

“戀愛腦真沒治。”

Muse呵呵兩聲,說:“話說你不是最討厭商業片嗎?近期上映的,好像都是商業片吧?難道你們要去私人影院?”

朱無闕摘下張揚的銀色流蘇耳釘,心情美麗。

“不是私人影院。跟你說了你也不懂,愛能止痛。只要能和老公在一起,哪怕讓我去看大頭兒子小頭爸爸我也願意。”

Muse冷笑:“呵呵,希望戀愛腦能早日滾出我的世界,謝謝。”

收拾完畢,朱無闕神采飛揚地抓過Muse面前的幾顆奶糖,歡快地揮手。

“拜拜,我要和老公去約會啦——”

Muse惡狠狠地關門:“滾!”

韶明姐抱著吉他嘆氣:“真是沒想到,第一個脫單的居然是三無。”

阿青也十分感嘆:“是啊,Muse在和crush極限拉扯,春生絕望苦愛中,你我又是堅定的不婚不育派,李四天天被人拒絕。哦,這麽一看,三無能脫單,也不是沒有理由啊。”

春生皺起眉頭。

“之前他不是還說,世間沒有最契合他的靈魂,所以要終生封心鎖愛?”

“誰知道呢。”

Muse伸了個懶腰,“在沒遇見期末周之前,我也以為我是自由如風的,結果,呵呵,一天背十八個小時都不夠。”

影院內。

電影已經開場,朱無闕和白於斯坐在後排的情侶座上,看著頗為無趣的青春校園電影。

江翠英女士選的場次很好,下午五點二十,來看的基本都是些年輕靚麗的小情侶,手挽著手臂挽著臂,親密得不得了。

在朱無闕和白於斯的前面,還有對相互餵食爆米花的小情侶。

朱無闕福至心靈,向白於斯身上靠了靠,學著女生的姿勢,將爆米花放在他的唇前。

白於斯對校園愛情沒有興趣,他畢竟是個老師,也曾跟著教導主任抓早戀,化學組也有當班主任的老師,類似的校園愛情故事聽了快有千八百遍。

察覺到嘴邊的觸感,白於斯低眸,剛好看見朱無闕的左手食指。

白於斯會心一笑,吃掉了那顆送到嘴邊的爆米花。

所謂投桃報李,他也拿了兩顆爆米花,放在朱無闕面前。

朱無闕用只有二人能聽見的清輔音說道:“老公,你真好。”

這麽好的場景,不拿手機錄下來發給江翠英女士,就太可惜了。

朱無闕美美地拍了張照,錄了個五秒的小視頻,而後心滿意足地吃下爆米花。

電影的劇情很簡單。

男主是經典人設清冷無口學霸,女主是經典人設小太陽乖乖女,因某次考試而相遇,又因某次籃球比賽而相愛。

只是後來,男主家庭驟變。

家暴的爸,賭/博的媽,白眼狼的弟,破碎的他,搖搖欲墜的家,使他無法再和耀眼奪目的女主安然相處。

大概是編劇腦子有坑吧。

為了使男主重振信心,編劇給出的解決方法很是粗暴。

既然男主生活困苦自卑敏感,那讓女主也大難臨頭,不就好了?

於是接下來,女主先是被無理由地校園霸淩,後是被無理由地性騷擾,總之怎麽虐身怎麽來。

終於,影片的最後,男主見到了同樣遍體鱗傷的女主,心疼地抱住她,答應她,會讓她幸福,二人幸終。

放映結束,朱無闕都不願意細致吐槽劇情。

因為這劇情實在是太逆天了。

在鍵盤上撒把米,讓雞來啄,啄出來的東西都比這劇情好。

朱無闕對此評價道:“甚至不如我在半夢半醒間寫的劇本有邏輯。”

白於斯側目:“你寫過劇本?”

“嗯,初高中生活費不夠,我就去給網劇編劇當槍手。後來上了大學,斷斷續續地寫,寫了七本原創劇本,都賣出去了。”

說到這兒,朱無闕得意地笑笑。

“老公,我是不是很厲害?”

白於斯抿唇,“很厲害。”

但比起讚賞,他現在更多的,還是對從前朱無闕的心疼。

初高中,本應是無需為生活操心的階段。

朱無闕輕笑,他看出白於斯表情的深意,便上前蹭著白於斯的肩膀,“老公,你是在心疼我?”

兩人出了商場,走在馬路上。

雨已經停了,潮意還未散,濕答答地黏在身上,蠻不舒服。

白於斯擡眼,看見五彩的燈光,虛晃著又零散著,投射在朱無闕的眼裏。

他點點頭,“確實在心疼你。”

大概是因為當了幾年教師,他現在對無法安心上學的孩子,總有種莫名的關心和心疼。

朱無闕指了指自己的嘴唇,在水光與燈光中看向白於斯。

“那,你要不要親親我,以示安慰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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